阿雀不是猫

蛇雀,也可以叫我阿雀,一个合格的鸽子写刀选手
屁股,拉黑,懂?

无关战争,有关自由

诸伏景光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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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有关于自由的战争,经历数十年,终于在此刻宣告终结。


黑衣组织正式宣告被剿灭,首领落网,组织的鹰犬在追捕图中选择饮弹自尽,剩余的卧底悉数回归原有的身份,这场长久的战争终于结束了。


诸伏景光回到了久违的公安厅,数年的卧底生活恍若隔世,不再需要躲躲藏藏,不再需要举起枪面对无辜的人,有点好笑,他居然会觉得有些不适应。


警服是崭新的,上面别着代表荣誉的勋章,他知道这是用无数的生命换来的,他觉得有些沉重,沉重到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

他坐在属于他的办公室,属于他的位置上,打开这个窗户有微风吹进来,舒适的他有些困倦,他垂下眼睛,不受控制的回想那些岁月。


长期的卧底生活早已让他不适应平常人的日子了,纵使那场战争已经远去,他也不必再胆战心惊的掰着手指头数的还能活着的时间,可是他又想起她来了。


那双在黑暗中也同样温柔的眼睛。


那日的太阳很大,没什么风,空气燥热到喧嚣,那头黑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,随着她的步子左右摇摆。


诸伏景光知道她有罪,至少是无期,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觉得那双眼睛无比的清澈,带着顽固,冥顽不化的天真。


那不属于一个罪人,那是一双孩子的眼睛,天真到残忍。


“我说,苏格兰,你看了我好久,为什么?”她的嗓音清脆,像黄鹂鸟,是婉转动听的音色。


诸伏景光从他的思绪里回过神,面前是她那双充斥着不解的眼睛,他抿了抿唇,低声道了声报歉,好在她也没有再深究。


诸伏景光想,他想,如果,如果有这个可能,她能去过平常人的生活,她应该会过的很幸福吧,而不是像现在一样,在泥潭里无休止的沉没。


不过他知道这不可能,没有这种如果。


她有一个好听的代号,四叶玫瑰,这很适合她,她确实像那种玫瑰,那种永远盛开,开到糜烂的玫瑰,她天生就适合烂在这里,缠绕着荆棘,淹死的这场永远不会停歇的海里。


“你今天好奇怪哦,怎么了?”玫瑰轻快的开口,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,毕竟玫瑰没有烦恼,她没见过苦,也吃不得苦。


“没什么,只是太阳太大,我怕一会儿准头不好。”诸伏景光落后她半步,低着头,兜帽遮住大半张脸,神色晦暗。


而玫瑰停下脚步,仰着头看他,突然就伸手捧着他的脸,笑了起来,诸伏景光楞楞的看着。


“没关系的,你能做到的,人都是脆弱的,一点点伤害就能致命,不用担心,如果你没有杀死他,我会杀死他的。”


看吧,又是这样,她的眼睛那么的清澈,又是那么的残忍。


不愧是琴酒浇筑那么多心血养出来的,就是与别的玫瑰不一样。


琴酒的得意门生,虽然不同于琴酒那种冷淡又极度厌恶叛徒与卧底的性格,但同样也要清楚,孩子比成年人还要恶劣,他们毫无愧疚之心的玩弄猎物,他们只会觉得有趣,甚至会觉得猎物死的太早而败坏了兴致。


诸伏景光想,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,他宁愿琴酒杀了他。


因为他不想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变得支离破碎,不想无意识的背叛他所深爱的国家与友人。


但他杀了那么多的人,他同样也是要下地狱的。


偶尔的时候诸伏景光总觉得她有救,但那种困难总是现在像在深海里打捞一朵早已溺水了玫瑰,尸体早已沉在万米的海下,是他竭力伸手无法触碰的地方。


他见过琴酒对待那朵玫瑰的态度,同样也算不上温柔,但至少能够容忍她在身边胡闹而不一枪崩了她,这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吧,毕竟他只见过琴酒的冷脸与不耐烦。


玫瑰在这里过得很好,对于她来说的好,她在黑暗里过得太久太久了,如果真的要她在阳光下生活,诸伏景光倒是担心她会枯萎。


卧底生活结束的比他想象的要早,早上好个年,组织被捣毁,他们逐个击破残余的羽党,而他就负责四叶玫瑰。


“你终于来了,我可以叫你诸伏警官吗?”她就站在那里,即使被枪指着也毫无惧色,轻笑着说道。


这次围剿是绝对保密的,而上次围剿组织的时候她也绝对不在场,他们严密监视,杜绝了所有通信的可能,那种玫瑰绝对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。


为什么?


“因为我很早就知道了,你是来屠龙的勇士,而我是危害人间的恶龙。”


被叫出姓名的震惊之余,他竟然把心里的问题一并问了出来。


“你早就知道了,为什么不告发我。”


那朵玫瑰依然漂亮,她的眼睛那么清澈,没有憎恨,没有后悔,那些她本该有的情绪,一点都没有,同样也没有被背叛的愤怒。


“因为你那时候看着我的我眼睛里,有我没见过的爱,尽管真的很少会出现,但是我好喜欢。”


“所以你不能死,你要带着那份爱,一直、一直活下去。”


玫瑰想,那是她诞生至今都从未见过的东西,那是该多么稀有的东西,能被她遇见或许用光了她一生的幸运。


那是她没有的,如果她没有见过,那么她一生都不会去期待,只可惜她见到了,还或许曾经拥有过那么一瞬。


那是不属于她的,仅仅只是那一瞬间、望向了她。


诸伏景光觉得喉咙有些发干,他咽了咽口水,却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悲哀。


那朵罪恶滔天的玫瑰,那朵生活在干涸黑暗里的玫瑰,好像仅仅也只需要那一点爱。


可是一切都太晚了,她快要凋零了。


诸伏景光是来拯救公主的勇者,只可惜玫瑰不是公主,同样也不是恶龙,她是那朵小小的生长在玻璃罩子里的猩红玫瑰,吸引人们堕落,诱引人们自相残杀,她有着最美丽的花瓣,最艳丽的颜色,她深渊里爬出来的魔鬼,是深海里的海妖塞壬。


她是永远不可能得到救赎的存在。


她的恶是渗透在骨子里,是沿着经络蔓延的,是即使她愿意,也无法忍受将她拉出深渊的。


玫瑰是没有错的,错的是人性。


她并非生来如此,如何浇灌,如何饲养,就能盛开不同的花,只可惜向她伸手的是琴酒。


玫瑰张开手臂,有人打碎了她的玻璃罩子,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世界,于是她在生命的尽头肆意的绽放,她想她也曾被太阳眷顾,得到了仅存的温暖。


那么为了回报太阳,那么她会献上她此生最美的姿态回馈太阳给她的爱。


诸伏景光还能感觉到她的温度残留在他的身上,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皮肤,再与他融为一体,他想他或许永远无法摆脱这种桎梏的阴影。


正如他永远无法摆脱那双清澈却透着癫狂的眼睛,无法摆脱玫瑰凋谢前——最后的遗言。


“私を殺して、あなだ、だがらあなだは自由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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